瞳行简

爱发电:瞳行简 【乐乎同名】

【蓝氏双璧】三月天

       (三)哥哥(下) 
  
  “忘机——忘机——你刚刚,叫,叫我什么——”
  “我,我——”
  蓝忘机望着兄长惊愣的脸,不自觉地咬了咬唇。
  “忘机……忘机刚才……”
  淡色的眸一盍,唇角刻意染上一层淡漠,蓝忘机裹紧被子,一个翻身滚进床里。
  “忘机刚才,未曾言话。”
  “唉——唉——不对——忘机——”
  跟着弟弟的滚动,蓝曦臣贴着蓝忘机趴到了蓝忘机身上。
  “你刚刚,叫为兄什么?”
  “……”
  蓝忘机又咬了咬嘴,拽着被子要将头埋起来。
  “唉——别——忘机——”
  蓝忘机使劲拽起被子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头埋了起来,可兄长力气比他更大,直接将他从被筒里给挖了出来。
  不行,还是得埋起来。
  使劲拽被子,使劲低头。
  不行,不能让弟弟藏起来。
  使劲扯被子,脸不停地追逐着弟弟的头。
  兄弟二人在床间你一拉我一扯,嬉弄的不亦乐乎。
  几个回合下,蓝忘机还是被挖了出来,身子被扳正,脸直冲兄长。
  蓝曦臣笑的期待,两只手按在蓝忘机的头两侧,整个身子压趴在蓝忘机身上。
  他弟弟本就在病中,争抢这种事,自是敌不过他。
  “忘机——”
  轻轻一唤,蓝忘机眼睫忽闪,不自在的侧过头去。
  耳垂自脖颈至锁骨,因着蓝忘机的动作而转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蓝曦臣盯的近,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一窒。
  “忘机……”
  又叫了一声,身下人明显的一颤。
  “再叫一次,再叫一次好不好。”
  慢慢俯下身,蓝曦臣离蓝忘机更加的近了。
  他听到了,那一声微微的吐息。
  他根本就没睡,忘机烧病,他怎能轻易睡去。
  而那个称谓,本就亲密,却又被忘机叫成了叠字,初听之时立刻就融软了他的心脏。
  他弟弟不是没这样叫过他,但那已经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久到不能再久的时候了。
  今天若不是忘机这样叫了他一次,他都快忘记,这天底下,除去“兄长”这样庄重尊敬的称呼,还有一种更为亲近,温糯的叠词。
  哥哥。
  忘机叫他,“哥哥”。
  “忘机……”
  第三次唤那人的名字,他现在近的,都能闻到那冰糖的甘甜。
  “好不好呐?好不好?”
  声音中都带了一丝祈求,蓝曦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弟弟。
  蓝忘机仍侧着头,半盍着眼。
  静室之内更加静谧,香炉熏烟升腾,烛火饱涨着火苗,一跳一跳。
  气氛有些微妙,兄弟二人一时无话,只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一会儿,又一会儿,再一会儿。
  一会儿到蓝曦臣都想直起身子,一会儿到蓝曦臣都想要放弃,
  “哥哥。”
  淡淡的一声,依旧带着冰糖的甜,直接轰炸了他的脑间。
  蓝忘机侧低着头,半垂眉眼,掩去眸中一片慌乱。
  可蓝曦臣看得真切。
  一个清冷独立孤傲之人,冲破层层羞意与腼腆,好不容易赤裸裸的展现对他的依赖,一声“哥哥”,惊心又慌乱。
  蓝曦臣的脑子里,已经不剩什么了,只有一声声“哥哥”,“哥哥”,虽淡却清晰。
  半响,蓝曦臣没什么动作。
  蓝忘机动了动脑袋,一阵紧张。
  不会,不会没听清吧?
  那可真是……仔细看他兄长姿态,直直地定着没有一丝反应。
  难道真的——
  蓝忘机头垂的更低,身体本就高热此刻更是一热高过一热,直接出了汗。
  “哥哥——”
  大声的,响亮的,带着无法掩饰的羞意与怯意,蓝忘机微皱眉头,如躺针毡。
  “忘,忘机!?”
  蓝曦臣现在感觉全身都炸了。
  如果刚才是一孔小炮炸的他脑袋嗡嗡,那么现在,是一排排的大炮,一个个漆黑的大孔“砰砰砰”的向他投掷炸药。
  他被炸晕了,晕头转向,不辩明非。
  可这次,他不仅听的分明,就连看的,也更加清楚。
  那因大声说叫而愈发慌乱的眼神,那因羞意而在耳垂间一下胀上来的粉红,粉雕玉砌般如三月桃花,刺激他的眼球,撩拨他的心弦。
  他无法思考,他只有沦陷。
  蓝曦臣眸中一暗,深深俯下身去。
  蓝忘机羞的还想着又藏进被中,却觉耳间突然一湿。
  一条濡湿的东西,裹住他的耳垂,肆意吸裹。
  蓝忘机抓着被子,一下瞪大了双眼。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因为高烧热的难受,还是因兄长这般对待而热的难受,他就是热,热,热,很热很热。
  心脏跳的又快又有力,咚咚的直要跳出心口。
  “兄,兄长——”
  耳背被那 濡 湿毫无防备的一刮——
  “兄——”
  蓝忘机哆嗦着身子,陌生的感觉让他犹如过电,可他并没有推开他兄长。
  他知道,此番行为早已越过平常兄弟所为,难道他的兄长,也对他——
  伸手去按兄长的肩却被兄长一把攥住手腕,霸道的压在两边。
  右耳被全数包裹,濡 湿探入耳窝。
  蓝忘机一瞬感觉自己快要被电死了,是再也无法忍住,轻哼出声。
  “嗯……”
  “……”
  蓝曦臣一听这声音,全身一个激灵,一下从蓝忘机的身上弹起。
  目之所及,是弟弟瘫软的身子,和那含水的眼眸。
  蓝忘机喘着粗气,望着同样喘着粗气的兄长。
  他眸中之情,自然流露,而情之含义,已再明显不过。
  只可惜他烧的晕眩,不知道有没有将那含义,传达准确。
  “忘机我——”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瞅瞅一脸红的弟弟。
  蓝曦臣慌忙离开床榻。
  蓝忘机皱了皱眉。
  “兄长可能太久——我——”
  刻意避过弟弟的注视,蓝曦臣躲闪着目光,伸手去掖蓝忘机的被子。
  “时候也不早了,兄长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忘机你,你先睡——”
  “兄长——?”
  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蓝曦臣的手一顿。
  蓝忘机不明白了,他兄长,这是又准备避开这话题吗……
  “兄长,兄长先去处理事——”
  停顿的手忙活起来,给蓝忘机掖好被子,熄了灯火,不等蓝忘机再说什么,蓝曦臣赶紧走了。
  但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逃。
  蓝忘机望着那匆匆的背影,眉皱的更深。
  不予回应,还是不予回应。
  那算是应允还是不应允?
  应干嘛要逃?不应干嘛要对他……
  蓝忘机还想再深想,一阵晕眩就直冲脑门。
  可忍不住的,蓝忘机还想再想。
  兄长态度那般,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整整一夜,思绪不停。
  而跌跌撞撞出门的蓝曦臣,没走几步便遇到出来巡夜的蓝启仁。
  一向稳重的他,一头撞进了叔父的怀里,向后倒退几步,差点摔倒。
  “叔,叔父——?”
  “曦臣?”
  蓝启仁望着一脸慌张的蓝曦臣,随手将身上衾裘解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才从忘机的房里出来?”
  “我——”
  身上一热,蓝启仁给蓝曦臣系着领结。
  他身上的檀香,是忘机屋里所特有的。他的外衣,也因给忘机披盖而不曾拿回。
  “我——我们刚通完课业——”
  “哦?”
  蓝启仁抬眼一瞅蓝曦臣,蓝曦臣当即扭过头。
  “夜里凉,时候也是不早,你快些去休息吧。”
  将领结系好,蓝启仁提着灯笼,和巡夜的小辈们转身去往别处。
  蓝曦臣裹着叔父的外衣,扭头看看忘机的房门口,抬头又看了看天上。
  抿抿嘴,长叹一声。
  口中热气在空气中升腾,蓝曦臣盯着那热气消失的轨迹,缓缓缓缓地看向月亮。
  这三月的天儿,可真冷啊。
  
  ——TBC
  

评论(11)

热度(43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