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行简

爱发电:瞳行简 【乐乎同名】

【蓝氏双璧】春日泽

  (四)正经柴夫(下)
  
  “啪——”
  劈柴的动作一顿,蓝忘机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人。
  真的是——兄长。
  可是好瘦,好瘦,四日不见,怎么能瘦成这样?
  眸中一瞬染起的兴奋很快被浓重的墨覆上,蓝忘机僵站着,一动不动。
  将弟弟的变化看在眼里,蓝曦臣努力平复着心情。
  “很惊奇吧?兄——”
  “我不是蓝忘机。”
  嗯?
  不待蓝曦臣说完,面前这人急急地就插了一句。
  “我只是江家后厨的小厮。”
  “你……”
  “负责砍柴挑水生火做饭,今晚值夜,所以还未休憩。”
  “呃……”
  “天下长相相似,声音相近的比比皆是,还请蓝大公子勿要认错。”
  一声“蓝大公子”,叫的蓝曦臣瞪圆了眼睛。
  这,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长相相似,声音相近?这分明是一模一样吧?
  还是他以为,换了身粗衣摘了抹额就整个人气质全改,他就认不出他来了?
  “我可什么都——”
  “如此深夜,蓝大公子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强迫自己镇定地说完,蓝忘机竖起一根柴,再度劈了过去。
  蓝曦臣望着眼前人的动作,上扬的唇角又高了一个弧度。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
  蓝忘机劈柴的动作一滞,全身惊醒的一热,很是不自在。
  “我……”
  从一进门来,兄长除了第一句话,其余能表明二人身份的话皆还在肚中,他可好,急忙地澄清,急忙地否认,急忙地解释,就像在掩饰什么。
  没错,他确实在掩饰,他就是在掩饰。
  “呵……”
  淡淡一笑,蓝曦臣转身找了个小板凳,他不像蓝忘机那般站着对着柴禾直劈,而是坐在小板凳上,拿着镰刀一点点地锯着木柴。
  “没想到吧?兄长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
  “先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果真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那都说了什么呢?”
  “……”
  沉默,蓝忘机恢复站立,握镰刀的手不住打颤。
  蓝曦臣依旧一小点一小点地锯着,静静地等着蓝忘机的回复。
  一会儿。
  又一会儿。
  再一会儿。
  蓝曦臣越笑越灿烂,可手中的镰刀握的越发用力。
  “啪——”
  终于,随着一声脆响,蓝曦臣刀下的木柴应声而裂。
  很显然,那不是被锯开的,而是被内力震开的。
  震开的木柴,一半儿飞到了一边儿落进柴堆,一半却飞向了另一边儿,直直地敲到了蓝忘机的膝盖上。
  他本可以躲开的,却站着一动不动,生生地受了这一下。
  闷哼声虽小却也传进了蓝曦臣的耳朵,蓝曦臣眨了眨眼,转了个角度劈柴。
  “我……我真不是蓝忘机。”
  小声说了句,蓝忘机慢吞吞地也找了个小板凳,坐到了蓝曦臣身边,挥刀劈柴。
  “那天那么快就走了,现在是连兄长都不想认了么。”
  “……”  
  蓝忘机劈柴的动作又是一滞,垂下眼睫。
  “我真的不是……”
  “你若真是那江家后厨的下人,又怎知我就是蓝家的大公子?退一步来讲,你或许能说你曾在江家见过我只是我不注意,可是——你对我称蓝家大公子,对忘机却直称名讳,蓝家二公子含光君可当真是你能那般叫的?”
  “……”
  蓝忘机在板凳上如坐针毡,劈柴的手抖得也不成样子,眼垂的都快闭上了,心虚地也不知往哪看。
  可突然地,蓝曦臣放下镰刀,猛地靠向蓝忘机。
  “兄——”
  蓝忘机看着突然凑近的蓝曦臣,下意识地呼了一声,但随即反应过来,那“长”字便被死死地咬在齿间。
  对上那琉璃一双瞳,蓝曦臣紧紧地盯着,似是要将那所有的隐瞒通通读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
  眼不眨一下,全神贯注。
  蓝忘机被兄长盯地大气不敢出,眼眸高速眨动,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蓝曦臣望着那眸中所有的情绪,眉头一皱,转头去寻蓝忘机耳后。
  蓝忘机一个大提气,另一只手的镰刀“哐当”落地。
  滚烫的耳后贴上了个凉凉的鼻尖,蓝曦臣闭着眼,仔细嗅着那耳后的气息。
  空幽直入肺腑,蓝曦臣长长一吸,怂下肩膀,不愿离去。
  蓝忘机心中叫喧着糟糕,空着的两只手尴尬地举着,不知该放向哪里。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真是傻,他怎能在他兄长面前班门弄斧,兄长他一定,一定——
  “唔……好像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鼻尖已不是一点贴在耳后而是鼻孔至嘴唇上部都贴了上去,不时还轻轻摩擦。
  噫?
  “你好像真不是我……弟弟……”
  又来回地嗅了嗅,摩擦了几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地伸出了舌尖舔了舔,亲了亲,蓝曦臣这才不舍地离开。
  “嗯……”
  从蓝忘机身上起来,蓝曦臣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朝一边坐了坐,刻意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好意思了,是在下唐突了。”
  蓝曦臣恢复以往的润泽,拿起镰刀自顾自地劈了起来。
  蓝忘机还在愣羞中难以回神,面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兄长,更是一时难以适应。
  怎么就,就一下相信他不是了?
  言语上说着他不是,可行为上……
  被舔吻的耳后连带着整只耳朵都热的烫人,蓝忘机看着闷声劈柴的兄长,看不透兄长是何寓意。
  “你不是要砍柴的?快把这些砍完做别的吧。”
     蓝曦臣拿起一根柴扔向蓝忘机,蓝忘机稳稳接过,可还是愣着不动。
  “既然你不是我弟弟,那……你叫什么名字?”
  相当自然的相处,看不出丝毫的忸怩,蓝家泽芜君待人接物的良好品性于蓝忘机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着。
  可蓝忘机感觉并不舒心,那对外人才用的标志性笑容,对他……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一根柴劈完,蓝曦臣要再去拿。
  “……这等粗活就不劳烦蓝大公子,我来就是。”
  蓝忘机夺过兄长手中的柴,重新站起身来,开始一刀劈。
   他在莲花坞四天,身上的气息到底是有些不纯,兄长刚刚嗅他,定是闻到了别的味道,才断定他不是的吧。
  那……最后为什么还要亲他,舔他呢?
  “你的味道虽然不是,但是太像了,所以没忍住。”
  顺其自然地解释着,蓝忘机一刀劈下去,蓝曦臣收拾着两半儿的柴,又立了一块新柴。
  果然是这样么。
  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蓝忘机利落一挥。
  有人帮忙,工作就进行的更快,一个劈柴一个立柴,配合默契,不消一会儿,便垒起高高的一垛柴堆。
  垒好柴,蓝曦臣搬起小板凳,刚要坐到灶台前,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四日米谷不进,他就是再刻意练过辟谷,肚子也不能很好地听从意识的支配,咕咕的叫了几声。
  蓝忘机听着那声音,整理柴堆动作的一停,抬头望向蓝曦臣。
  “你忙,你忙,刚才的声音,不是我——”
  “咕——”
  “……”
  蓝曦臣搬着小板凳,朝灶台角落又挪了挪。
  “……”
  蓝忘机微微一勾唇角。
  很快,一锅飘着清香的白米粥出现在眼前,蓝忘机给蓝曦臣盛了些,递到蓝曦臣手中。
  蓝曦臣捧着那碗白米粥,眼直的都放绿光。
  被饿四天的馋虫只是见到白米都兴奋在胃里直打滚,蓝曦臣捧着那碗粥,道了声谢就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甜软的白米一入口蓝曦臣眸中就闪过一道异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一旁的蓝忘机并未察觉,只是专心地舀着粥,散着热。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呢。”
  小口嗫着粥,蓝曦臣问。
  “叫什么?”
  蓝忘机转眸一想。
  “淼甚。”
  “嗯?”
  “三水淼,甚至甚,淼甚。”
  “呵……这位兄弟的名字……还真是特别。”
  “兄——家兄给起的,五行火稍旺。”
  “……”
  蓝曦臣听着那话,苦笑不得。
  “不过啊。”
  放下那粥,蓝曦臣望着蓝忘机舀粥的动作,笑靥如花。
  “这位兄弟不仅名字特别,连这粥,熬的也真特别。”
  “嗯?”
  蓝忘机抬眼瞅了瞅锅中粥。
  “你也曾在我姑苏蓝氏学过几天厨艺吧,这粥熬的,还真合我胃口。”
  蓝忘机一听,下意识地舀了一些在碗中,拿起来一尝。
  呵,不偏不倚,入口柔,绵中澈,正是那正宗蓝氏姑苏云深不知处地道老白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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