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行简

爱发电:瞳行简 【乐乎同名】

【蓝氏叔侄】侣(亲情向)

#前文戳我(。ò ∀ ó。)

#启曦叔侄亲情向,内含双璧邪教,不喜不要入哦⁄•⁄ω⁄•⁄

#下放正文:

  侣
  
  话至末尾,蓝曦臣望着视频里的两人,道了声“再见”,按下了红钮。
  明天就是叔父五十九岁的生日了,但他们似乎都抽不开身。
  如今弟弟已升入大学,期末实习在身走不了,他大四因为毕业实习手头项目正在紧要之时更走不了。虽然叔父本人对过生日没什么感觉,自五十岁生日宴过后更是提不上兴趣,后来因为怕麻烦生日直接就不过了,但今次……
  蓝曦臣摸着手机,扭头望向窗外。
  五十九岁,还差一岁,就六十了。
  六十岁。
  是大寿,届时蓝家该如何热闹,蓝曦臣可想而知。
  但热闹过后,只有叔父一人,来承担年龄增加的负重。
  又老了一岁,过了生命的一半还多。
  那双沉稳清亮的眼里会再添的落寞,蓝曦臣只一想,便觉得难受。
  而且细细算下,他和忘机,得有两星期没回过家了。
  家里只有叔父,和佣人。
  蓝曦臣咬了咬嘴,放下手机赶紧处理起手头上的事。
  他头一次加班到两点,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打着呵欠,同主管告了假。
  那主管明显不想应,可蓝曦臣也不管,开车就走了。
  他没在蓝氏家族内实习,重要项目前他这样走有些不负责,但他尽最大努力做了些安排,更何况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驱车回家,路上还买了些东西,蓝曦臣很快就到了家。
  一开门,是管家惊奇又惊喜的问候。
  蓝曦臣笑笑,脱了鞋就进去了。
  叔父正在自己的寝卧,蓝曦臣敲门进去的时候,叔父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的么?”
  摘下眼镜,蓝启仁上下打量着蓝曦臣。
  “昨天视频的时候,觉得您可能想我们了就回来。”
  蓝启仁一听,一直板着脸更加严肃,本就坐得端正的腰身更加挺直。
  “你——咳——你——你项目都处理好了?我听说到要紧的时候了,现在走好么?”
  “嗯……不太好……”
  蓝曦臣不想骗叔父,走到叔父跟前,如实道。
  “那还不赶紧回去?这好好的,耽误了人家工程你知道得多让人心急?快回去,你——”
  蓝启仁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拿着眼镜的手轻轻一抖。
  面前的孩子笑得灿烂,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一下拿出个大蛋糕来。
  “你……你……快……”
  蓝曦臣捧着蛋糕,朝蓝启仁又走近一步。
  “叔父。”
  蓝启仁听着那声唤,“回去”二字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
  方正的矮桌上,两人对坐两边,蛋糕占了大半个桌子,周围点缀着几样别致的小菜。
  “吃完这顿饭就赶紧再上班去——不能让工程延期——”
  “嗯嗯。”
  蓝曦臣口头上应着,从身后又拿出了一瓶镇好的冰酒。
  蓝启仁直接眼直了。
  “你——蓝家大宅禁酒——”
  “叔父,过生日,先过生日,责罚的事——过完再说,过完再说——”
  “你——”
  炎炎夏日,蓝启仁望着那冰到冒烟的白酒,紧了紧手。
  他很少很少喝酒,且不说他们蓝家人醉酒后的样子都有些不太寻常,最重要的是,喝酒会让人脆弱,会让人降低戒备,他不想这样暴露在他侄子面前。
  可这透畅的冰酒最终还是流到了蓝启仁的食道里,带着沁人的凉爽,带着难得的放纵。
  蓝曦臣望着一饮而尽的叔父,温润的笑里添了一丝酸涩。
  可只一杯,真的只一杯,蓝曦臣这厢还没撮几口,蓝启仁那喝完没一会儿就“咣——”的一声,头撞在桌子上,醉了。
  祖传酒量的魔咒开始作祟,蓝曦臣端着酒杯,犹疑着自己要不要再来点。
  蓝家人酒后的样子,emmmm,他——
  还未想明,就见蓝启仁又摇摇晃晃地从桌上起来,一双眸子满是混沌,一张嘴就让他很无奈。
  他想好好和叔父吃顿饭的愿望怕是要泡汤了。
  “唔,嗯——嗯?兄,兄长——?”
  “……”
  低沉又模糊的一声,听得蓝曦臣又直想叹气。
  “您——您终于,终于来见阿仁了——!”
  蓝启仁边说边激动地一把捉住蓝曦臣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蓝曦臣手里的酒撒出许多。
  蓝曦臣觉得自己的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该是知道的,但他心急的只想赶回来为叔父庆生。
  年龄增长,他越发的像父亲,从容貌上,从气质上。叔父醉酒后便老是喜欢将他认作父亲,而且会特别特别幼稚的以为是他从天堂下来专程来看他的,要同他家长里短的说上一大箩筐的话,前几次他搞不清状况解释不清,后几次他干脆就不解释了,陪着叔父做戏。
  只是得辛苦他的耳朵,得不停听叔父絮叨。
  “兄长兄长——你怎的现在才来——阿仁已经一年未曾见您了——”
  蓝曦臣捏着酒杯全身高度紧张,大睁着双眼不敢去看叔父。
  “阿仁,阿仁很——很——”
  继续死死攥着蓝曦臣的手腕,蓝启仁嘴里像打了个死结。
  那亲密又温柔的一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常年肃板让他羞于或者难于去将那样一个简单的字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儿的捏着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
  蓝曦臣感受着手上的力道,被疼得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蓝启仁立刻捕捉到蓝曦臣的异样,低头一看自己的手,立马松开了。
  “抱歉——”
  “……”
  “是阿仁逾越了——”
  规规矩矩坐回去,蓝启仁很努力地坐直身子,可是喝了酒,东歪西歪地就是坐不好。
  蓝曦臣望着眼前的叔父,将被捏青的手藏在了身后,另一只手端起一小块蛋糕,递到蓝启仁跟前。
  蓝启仁看着那蛋糕,一把接过。
  “吃。”
  单字蹦出,蓝曦臣又将叉子也递了过去,蓝启仁再次接过时,偷偷瞥了蓝曦臣一眼。
  蓝曦臣很平静,皱着眉全然舒展开来,嘴角微勾着,那份温和中的沉稳一如他们当年相处。
  是兄长,真的是兄长。
  蓝启仁眸里有掩不住的喜悦,匆匆吃完蛋糕就坐到蓝曦臣身边,问了几句兄长近况,蓝曦臣装模作样地答了,便又开始同他诉家常。
  蓝忘机今年升入了大学,蓝忘机今年入了学生会,蓝曦臣今年又得了国家奖学金,蓝曦臣今年马上要毕业。
  很多很多,鸡毛蒜皮,细枝末节。蓝忘机与蓝曦臣在这一年的成长里所有的变化,都被蓝启仁一一诉说。
  他像一台计算机,精准地记录着两个侄儿生活中的大事,小事。
  蓝曦臣安静地听着,那种被周全关怀的幸福,悄悄暖了一片心房。
  “可是啊,那个——怎么办啊兄长——不够,阿仁做的还不够。”
  蓝启仁话锋一转,蓝曦臣一愣,扑凌凌地眨了眨眼。
  “兄长——兄长——阿仁,阿仁对不起您——我——”
  蓝启仁有些着急地搓了搓袖子,有什么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向兄长说。
  “就是,他俩,他们俩其实——其实——那个——”
  “……”
  “唉——都怪阿仁——怪阿仁——他们俩个——阿仁,阿仁要是再多一点,哦不,是再多一些陪伴,您说,他们俩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蓝曦臣云里雾里,这好好的,怎么就怪起自己,还他们俩?他和忘机么?其实什么?他和忘机其实——
  蓝曦臣一顿,眼微微一眯。
  蓝启仁被那气势一震,一下站起来,转身去抽屉里不知拿什么了。
  蓝曦臣聪慧,只一想便知叔父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一年,是忘机与他平平安安,节节高升的一年,却也是忘机与他惊心动魄,略显坎坷的一年。
  这一年,他跟忘机的关系彻底被叔父知晓,被家族知晓,二人在家训前,在祠堂里,跪倒过,也挨过打,但从一而终。
  叔父的态度很暧昧,从头到尾没多说过什么,蓝曦臣以为叔父是认可的,叔父早已跨过了那道坎儿,可时到今日,还一直是个结。
  蓝曦臣望着桌上的蛋糕,戳了戳吃了口,心里伴着余留的幸福又觉得,有点苦。
  他熬夜请假,本来,只是想给叔父过生日的。
  蓝启仁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戒尺,一下塞到蓝曦臣的手里。
  “阿仁,是阿仁对不住您——”
  “……”
  “……兄长您罚阿仁吧,都是阿仁没照顾好他俩,阿仁本该再疼些他们的——可是——”
  可是他太忙了。
  忙到没能及时察觉二人的异样,忙到知晓时二人早已心意互通。
  “兄长——”
  一声拖着长音的兄长一下将蓝曦臣叫回了神。蓝曦臣望着手里的东西,又望着将手掌摊平在他自己眼前的叔父。
  他觉得他的头,非常非常的痛。
  面前的叔父低着头,一副认错受罚的样子。
  蓝曦臣盯着那双手掌,一动不动。
  那双摊平了的手掌与手掌普遍细嫩的蓝家人比起来,要粗糙些。经常性的外出,经常性的暴晒,雨打,风吹,即便都是车来车送,于环境优渥之地谈下一装装生意,可日积月累,还是变得发黄,拙陋。
  蓝曦臣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这双手,是用来抚琴的。
  这双手现在在抖,在不安地抖。
  蓝曦臣当然不可能去打叔父,他不该,也不能。
  他把戒尺抛走了,一双手轻轻将叔父的手包了起来。
  蓝启仁慕地抬起头来。
  蓝曦臣仍是那种笑,只是在那份温和稳重里,又多了份让人心安的慰藉。
  “不怪您,怎么能怪您。”
  “无你这般相忙,又怎来蓝家安然稳泰,又怎来族人常乐安康,又怎来,我与忘机,衣食无忧。”
  “况且……”
  蓝曦臣转眼想了想,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今天是生日呀,不能这么丧——”
  略微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蓝曦臣又割了一块大蛋糕递给蓝启仁,蓝启仁木讷接过,反应不过来。
  “过生日就该高高兴兴的,不能谈伤心的事。”
  “快吃,把这块蛋糕也吃了——”
  “吃完蛋糕带您去兜风,咱家后面新开了个水上乐园,听说能冲浪。”
  蓝启仁机械地拿起叉子,机械地往嘴里送蛋糕。
  对话无果而终,一个生日折腾得蓝曦臣心里不舒坦,遂带上叔父和管家,真去冲浪了。
  清凉的水哗哗打在三人脸上,又打开了蓝启仁的话匣子。
  管家头一次见蓝老爷子喝醉了冲着水还能揪着大少爷不停絮叨,也是头一次见蓝大少爷分明是来玩的,那款款的笑里还带着一股忧伤的愁。
  晚上。
  蓝启仁差不多醒酒了,全然不记得醉酒时发生了什么,就记得大侄子回来了,大侄子带他去玩水来着。
  蓝启仁整理好衣服,准备去好好问问。
  开门,楼梯之下,是要上来的蓝曦臣。
  二人对视,一时无话。
  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好像想起来了,又好像想不起来,蓝启仁呆呆地站着,有点无措。
  蓝曦臣莞尔,告诉他什么也没发生,他酒相不错,喝多会从一数到五百,再从五百数到一,如此循环,循环够了,要去冲水消夏。
  蓝启仁半信半疑,慢慢转身要回房间。
  “叔父——”
  轻轻一叫,蓝启仁转身的动作定住。
  “怎么了?”
  蓝启仁问。
  “没什么。”
  蓝曦臣捏了捏鼻子,微微一勾唇角。
  蓝启仁望着楼底下的人,缓缓转过身,刚开门进屋——
  “叔父——”
  蓝启仁站住脚,蓝曦臣望着叔父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年的养育,辛苦了。”
  蓝启仁竖起耳朵。
  “可道侣乃命定之人,倾心之人,这也是您教的。”
  “所以。”
  “不管您再如何疼我们,如何爱我们,曦臣同忘机,还是会走到一起的。”
  “……”
  蓝启仁身形有一时的不稳。
  “辜负了父亲,是我们的错,不是您。”
  蓝启仁转回过身,动作慢的像被卡的碟,一顿一顿。
  楼下的蓝曦臣站在光里,昏黄的光让他整个人更柔和,嘴角那抹越发熟悉的笑,坦然大气,波澜不惊。
  像,又不像。
  蓝启仁瞳孔一缩。
  蓝曦臣与蓝忘机,生而一体,又历丧父之痛尝失母之苦,经历斐然性格还那般互补。
  他是他的白月光,他是他的心头宝。
  命定倾心是迟早,即便有血缘大忌,也只能一错到底。
  他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
  蓝启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着楼下的蓝曦臣,轻轻点了点头。
  蓝曦臣继续笑着,唇角的那一抹苦愁倒少了不少。
  再度转身,蓝启仁打开门,刚要回房——
  “叔父——”
  蓝启仁稍稍的有点无语。
  “还有什么——”
  “生日快乐。”
  “……”
  “生日快乐,叔父。”
  “……”
  蓝启仁不知怎的心头就涌上了一层热流。
  “……嗯。”
  生日快乐,过生日时最普通的一句话,现在听着,原来可以这样的开心。
  蓝启仁低低应着,回到屋里,脑里满是蓝曦臣那句“生日快乐”。
  蓝曦臣抱着膝躺回自己的床上,笼罩在月光中,眼皮上下打架。
  蓝家大宅灯灭了一盏又一盏,当最后一盏灯灭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冒出一颗星。
  用那最温柔,最亮的光,慈祥着,关爱着,悄悄地罩在二人身上。
  
  ——TBC——
  
  其实还有一点,那天的夜还有一件事发生了。
  那天晚上,还差10分钟12点的时候。
  蓝家进“贼”了。
  那“贼”是翻窗进来的,身上还背了大包小包。
  警报响起蓝曦臣和蓝启仁瞬间惊醒,披上外衣就出来抓“贼”。
  保镖已出动了一大批,管家冲在前头一见“贼”立马止住脚,后面的弟兄不明所以一个个撞上来,他差点被颠出去。
  叔侄俩和保镖们同时见到“贼”,“贼”很慌,连翻几个跟头,可手就是高高举着,好像是在护着什么。
  蓝曦臣定睛一看。
  是盒蛋糕。
  再看人。
  “忘机——???”
  “……”
  蓝忘机阴着脸,拍了拍身上了土走到蓝启仁跟前,捧上蛋糕。
  “叔父。”
  “你,你——”
  他不是在实习么,怎么也,也——
  “做完汇报已经十点了,没蛋糕买了,这是食品系同学自己做的——”
  “那也——你俩——”
  “宵禁,进不来,翻窗。”
  蓝启仁又惊又喜又气。
  “生日快乐,叔父。”
  “……”
  蓝启仁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那股热也再度涌了上来。
  他的这俩好侄子哦,该叫他如何不疼爱。
  蓝曦臣勾着嘴在一旁偷笑,天上的那颗星似乎都在捧腹。
  蓝家大宅灯又亮了起来,蓝启仁蓝曦臣蓝忘机戳了戳那块蛋糕,同时吃入嘴里。
  有点苦,是火候大了。
  可吃到心里,却又有点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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